米村恩仇录之肉饼传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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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endorca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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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month, 12 days ag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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呀!!来自真神地摊猫的赠文,快乐搞米村!!活血化瘀,开胃通畅!(是大家的古风pa,又:武武又侠侠、白玉乌龟爬墙、大将军与臭流氓、定情信物狗牌儿(不)、我们爽帽初见就给小伙儿整呆两次了,以后老婆这张脸天天看,他可怎么办吖~~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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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(免责声明:上世纪国产生草狗血老套古装武打爱情片,平行世界,切莫当真)

  玉珑大街上,有人在弹琵琶。

 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拎出来说的罕事,玉珑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,两侧大小勾栏瓦肆更是数不胜数,那一点琵琶声自然就淹没在了这片笑闹的海洋里,几乎一点也捞不出来了。

  弹琵琶的人在树上。树是木棉,正开着似欲遮天的火红。树在一家铺面旁的巷子里,铺子叫胡家肉饼,老板不用说自然姓胡。

  胡老板没在铺里,他在树下,两根粗手指捏着一朵木棉花。可非但没有嗅花的闲心,他那张脸都快要涨得和花一个颜色了。

  “王大米!你再摘老子的花试试!”

  树顶上嘣嘣的琵琶声停了,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:

  “我说胡老板,人家养鹦哥儿还知道给把小米,我在你铺子门口弹琴,你怎么连个饼都舍不得?”

  “老子喊你来的?”胡老板破口大骂,“这树栽了三十年,你敢坐塌一根枝子,老子拆了你的琵琶,打断你的腿!”

  仗着别人拿他没办法,树上的人嘿嘿地笑,花影摇动,似乎是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仍是嘣嘣地弹着弦。

  并非是他只会把琵琶弹得和弹棉花似的,只是要等的人还没来。

  木棉树的影子变得斜长的时候,玉珑街上走过一个人,披着布甲,缠着遮面的头巾,腰下挂一柄金鞘的刀。这衣装奇异的人一路走来,也不四下张望,却在胡家肉饼的铺子前站住了。

  有人在弹琵琶,清冽的弦声忽然就压过了街上的人声车马声,是不知名的曲子,佩金刀的人循着声音抬头,逆着夕阳,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坐在木棉的花枝上,怀里抱着琵琶,一身大红的圆领袍,领口敞着,露出里面的衫子,一串松石蓝的小牌坠在脖颈上。

  佩金刀的人露在头巾外的那双眼睛眯了起来,在斜阳下竟是和刀鞘一样的灿金色。

  树上抱着琵琶的红衣客咧开嘴笑:“官人喜欢这曲么?看您气宇非凡,行行好能不能赏几个小钱?”

  佩刀的人没有动。

  “给点!给点嘛!”红衣客大喊,语气已几乎算是撒泼打滚了,“难道说官人想听《莲花乐》?虽说都是讨钱,可我一句没学会呢……”

  佩刀的人按刀便走。

  “等……等下!我唱还不行?第一句是什么……”

  夕阳之下一道金线从佩刀人的手中射出,倏地一闪,正打在红衣客头顶的花枝上,一朵木棉应声而落。

  红衣客一伸手,那朵木棉和一枚铜子儿稳当当地被他接在掌心。

  “就一个……未免有点小气。”他嘟哝,忽然又像想到什么鬼点子一样笑起来。

  “官人别忙走!留朵花再走!”

  佩金刀的人还是被他喊住了,红衣客晃了晃脑袋,露出自己发辫上簪着的一朵大红的牡丹给他看,依旧是笑嘻嘻的,又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木棉花:“官人平白打了花下来,又不带走,岂不虚费么?我看这朵开得热烈,配你那头巾的深绿色恰好!”

  他话音未落,手腕一翻,两指将那小小的木棉射了出去。佩金刀的人却动也不动,任那木棉花短短的花茎插进头巾,刚好地簪在他头顶。

  红衣客拍手:“好胆略!不怕我丢的是暗器么!”

  佩刀的人依旧没有出声,他抬起手,轻轻碰了碰那朵木棉花,下一刻却猛地将遮住面部的头巾扯了下来!

  几乎在同一刻有骤风席卷,满树鲜红的花扑簌而下像落了一场酣畅绚烂的火雨,红衣客一时怔住,坐着的树枝咔嚓一声,他只觉得身子一晃,一个跟头跌了下来。

  好在他反应得快,抱着琵琶双脚落地,抬眼见那佩刀的人已经提掌攻来。这是恼了,要打他出气?光天化日,总不能拔刀吧。红衣客倒不慌,不如说他等的就是这一刻,他假装害怕一手举起琵琶去挡,另一手悄然翻腕蓄力,去接对面的一掌。

  两方掌力对化,隔着琵琶他看清了那张离他如此之近的面容,金色的眼睛,失去头巾束缚之后散开的金色的长发,在夕阳下像是流火。

  是女人么?

  一道疤贯在她的鼻骨,像是将那流火斩裂了。

  红衣客愣神的一瞬间,察觉到自己下盘被伸腿扫来,他把琵琶往怀里一抱,顺势就滚在地上,扑腾起好大的尘土。

  “哎呦!女侠!姐姐!好姐姐!”他滚了一圈半爬起来,立马改了口,嘿嘿地笑,“大人不记小人过,一个铜子儿也不少了!别打了,您好走!”

  方才被扬到空中的头巾这时才飘落,那朵木棉已经混在满地的落花中不知何处了,红衣客挤了挤眼,幸好胡老板没看见。

  金目金发金刀的女人接住了自己的头巾,重又遮住了面容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她自始至终一言未发,只是朝他看了一眼,背转过身,按刀离开了。

  待她的背影融在来往的行人里,红衣客才爬起来,拍拍衣服上的土,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,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荷包。

  入夜。京城某处。

  王大米又挑了一棵树坐着,捏着两个从胡老板那里买的肉饼啃得专心致志,旁边的树杈上挂着一只口袋,里面满当当塞着的都是肉饼,少说有二十来个。

  他吃完第十一个饼的时候,身后传来瓦片踩动的声音,有人登上了一旁的屋顶。

  那是一个清癯古雅的年轻人,裹着繁复的雪白氅衣,戴一顶龟背纹的小冠,在清冷的月光下像是冷玉雕琢。王大米闻声转头,看清他时顾不得肉饼塞了满嘴,和着饼渣肉渣脱口而出:“白玉乌龟?”

  “是‘玉虚公子’,说了多少次记不住。”来人皱眉作隐忍状,合起手中白玉柄的折扇敲他脑壳,清脆一声。

  “难记。你名字更难记。”

  “我却不是要来与你讨论我的名字的。”宋子湑说,“肉饼好吃么?”

  “你平时走个路都大喘气,现在爬到房顶,为了问我讨个饼吃?”

  宋子湑摇头:“非也。在下来提醒王兄,有饼堪吃直须吃,只怕以后没有这么安闲吃饼的日子了。”

  王大米叼着饼瞪他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  宋子湑反而不急了,他抬起头慢悠悠摇着折扇,望着天上挂着的月亮,摇得王大米快要急了,才慢吞吞开口:“王兄今天吃的肉饼,又是‘请’人给你付的钱吧?王兄好大的面子,竟然‘请’动了那个鹰面将军——耶律应鸷。”

  那个名字从玉虚公子嘴里轻轻吐出,却好似一个雷劈下来,王大米啪一下坐直了,胳膊肘险些没把宋子湑从房檐上打下去。

  他眼前又浮现出在琵琶后面看见的那张脸,当时怎么什么都没觉出来呢……那双沉静的眼睛,在阳光下飘飞如流火的发丝,深色的头巾之下关着那样灿烂的颜色,却又冷得像金刀的锋。

  还有那道疤。

  他连嘴里肉饼都忘了嚼,还是宋子湑把他拉了回来:“你觉得,耶律将军凭什么知道你偷了她的钱,还没来找你算账呢?”

  王大米只觉心里乱作一团,他索性脸一横:“凭我是大名鼎鼎的‘金雀翠花’!不得行?你嫉妒?”

  宋子湑一下没绷住,扇子遮脸咳嗽一声:“难道你没发现丢了点什么?”

  “胡说!难道你想说我的心被她——”

  王大米一巴掌拍在自己胸口,却真觉得少了点什么,倒不是里面那颗心,而是外面的东西——他脖子上那串松石项链还在,可上面挂着的无事牌没了。原来那时候他装作挨了扫腿倒地,趁机摸了她腰间的荷包,她却也摘了他脖子上松石蓝的小无事牌,而且完全没让他察觉。

  王大米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,抓着肉饼袋子跳到房顶上,“不好,不好!吃肉饼吃出债来了,若是旁人,那无事牌丢便丢了,怎么偏偏到了她手里?”他看宋子湑还是慢摇着扇子一副安闲模样,不由得埋怨,“你不晓得!”

  “我不晓得?”宋子湑笑。

  “管你晓不晓得,我要走了!”王大米转头就走,“回见!”

  “有个叫王希粲的却走不了了。”宋子湑道。

  王大米差点没被嘴里的肉饼噎死:“你威胁我?”

  “哪里敢呢。”玉虚公子还是呵呵地笑,王大米知道他这种表情时候准没有好事。

  果不其然,宋子湑伸出手,拉住他腰间的蹀躞,轻轻扯了扯:“想消灾么?跟我来,至少子湑大方,王兄要吃的肉饼是管够的。”

  (未完)